2009年10月11日星期日

小兄弟

「姑媽一生人沒罵過你們爸爸超過三次。同樣地, 你們倆人長這麼大, 我也沒有罵過你們超過三次。」真的。

「三個姊姊最庝的是最小的弟弟, 即是你們爸爸。所以, 你們也要相親相愛, 互相尊重, 互相扶持呀。」我在向小兄弟訓話來了。

「他是你哥, 不是你兒子呀。」看他有時候也實在把哥哥罵的太凶了。「沒大沒小的。」哥哥抗議說。

冷眼旁觀, 弟弟從小都是進入不了哥哥的世界的, 若有旁人, 弟弟都只有站在一旁搖旗吶喊的分兒而已。不過我總認為哪個孩兒不打架吵咀? 但願小時候的不能融入, 成年以後都能化解。

「凡事該多為別人著想, 別傷害了他人的弱小心靈。」夠高深不?

「那些大人們哪, 都自以為是, 也把我們的弱小心靈傷害了。」

「被爸爸罵與被別的人罵, 感覺是不一樣的。」

「.........。」我無言以對。

「我六時多便起來, 往祖母的屋子等你來啦。誰知她去了晨運, 我不想回媽媽處再睡, 便在門口站著, 替祖母當起站崗來了。後來又擔心祖母不知是否暈倒了..........。」教姑媽心庝得不得了。

禮儀

飯桌上, 最能看到一個人的學識修養。

「都不好吃的!」甫在飯桌坐下, 已經有人如是說, 可是, 我正想說好吃啊!真煞風景。

各人的口味都有不同, 有些人愛吃的, 有些人並不。

憧得欣賞別人辛勞的成果是一種美德。

「好又一頓, 不好又一頓, 我們窮等人家就不要太過挑食啊。何況當時可能有別的人在欣賞著你不喜歡的東西呢。」鹹魚青菜白飯, 各有所好, 莫以一己之好強人同意, 打擾別人的雅興呀。這是我媽媽的家訓, 也是她說的所謂「衣食」, 享受所有我們已有的一切。

小時候經常看到爸爸亳不留情的批評媽媽的廚藝, 我的辦法是把面前的食物通通吃掉, 為媽媽作出無聲的抗議, 同時也是一種對弱者作出的無限量的支持和鼓勵。 就因為這種「仗義」行為, 讓我給人一個饞咀的表面形象, 什麼東西都說好吃好吃, 也讓我少了一個美麗的外表。

「東西這麼貴, 幸好我們平貴都能穿一下, 將就將就。」好朋友教我的穿衣之道。這同時也是小女子的生活藝術。

品茶




朋友送我一幅品茶圖, 畫的是我在屋子裡喝茶, 寫字, 看書, 吃水果的閑適, 若能常享此福, 夫復何求?
有那麼一天, 我們一個寫書, 一個作畫, 出一本小冊子, 多好!
懷念美國的青提和香檳小提子。

弟弟

一場生死悠關的大病, 但願他都能挨得過去, 回家與小孩共聚。你又怎麼會捨得這一雙活潑可愛的兄弟?

「有一次, 屋頂破了, 馬上要修理, 你們爸又不人知到了那兒, 正愁著, 他說不如讓他試試。我怕他會掉下來, 於是用條繩子捆著他腰, 也不管有用沒用, 就讓他上去修理屋頂了。」說著說著, 媽媽把他小時候的事娓娓道出。

回憶妣是甜美的。

妹妹

經年累月白天一個工作, 晚上一個工作, 你怎麼想像到一個女人可以如此長時間的生活著?

英姐

「請問這路怎麼走? 我想到巴士站呀!」

嗄, 我才搬到這裡沒多久, 倒己成了被問路的人了。

「還是個中國人哪。」我們一邊帶路, 一邊 攀談, 原來她就住在我家不遠的屋子。

自此, 我便多了一個鄰居, 有時帶點吃的噶的, 開始建立我的社交生活了。

「要不你搬來跟我一起住, 我告訴屋主人你是我的最好最好朋友, 省點房租。」

「反正我唸書便回香港, 也不必多費周章了。」

我還是不太喜歡寄人籮下的感覺, 世上沒有免費午餐的啊。

「我本來是跟一伙朋友來的, 她們到加州去了, 我怕潮濕不舒服, 便自己留下來工作了, 已經七年了, 想起剛來時因為思念家人, 晚上都哭了。」她還是個快六十的女人呢, 都說美國使人感覺年青多了。

「要有人肯討我作老婆, 我便可以留下來, 過二年便可以取綠咭回國了。」

「每半年寄一次錢回去, 都給兒子蓋房子啦。」

另一位母親

「我二十八歲嫁的人, 丈夫一年後便死了, 雖說他早就病, 婆家還是嫌棄我。我也不跟她們嘮叨, 房子都不要了, 只抱了兒子便回我媽家, 從此帶著兒子生活, 工作。三十七歲嫁到美國, 就想著可以申請兒子來。後來我媽死了, 傷心還沒好過來, 丈夫就看上別個女的, 要跟我離婚, 我氣得就天天往賭場跑, 一個月後想想不值得, 才又好起來了。」她娓娓道來。

「兒子心庝我, 說媽我不來美國了, 你回來跟我一起住吧。」

「看你這兒子多好呀, 沒白疼。」我說。

「可我都習慣了兩邊跑, 工作累了便休息一下, 一邊玩, 一邊多賺點錢替我兒子蓋房子。我都不儲錢的, 讓兒子替我儲, 首飾也讓媳婦照管著。現在我什麼都記不上心, 只想著我那外孫女。將來我老了便回國生活, 那裡我還有一份工資, 也有房子哩。」

三代女人

媽媽已經夠厲害了,媽媽的媽媽更甚。

一個小腳的女人, 丈夫早死, 與家姑的感情並不太友好, 卻必須獨力負起一雙兒子女兒的生計, 甚至還收養了一個沒人照顧的女孩子。

「她因為站不牢, 只好以滕代足, 居然都可以下田工作。」我媽媽說。

我媽媽的媽媽高壽, 九十多歲才歸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