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破鐵鞋

『就是它們了!』

一把黑柄切肉刀,一把白色套水果刀,就那麼並排放在Citysuper的貨架上。一把三十八塊錢,一把一百三十塊,應該算合理吧?想想我那一把水果刀,是在十多年前,拿個報紙印花再加十塊錢換來的。在美國,連肉都幫上了忙,瓜菜就更不用說了。我尋遍了休斯頓的平價店,就是找不到像同屋女孩用的式樣,如今找到了:『等你真要起程去美國才買吧。』朋友說。

『什麼時候自己再來把它們帶回家去。』我暗中計算好自己的決定。

嫲嫲的房子

這年的春節,年初八早上,小孫子終於獲准來探嫲嫲了。

『這麼狹窄啊。』288呎的屋子是真太小了,兩個小孫子進來了,都沒有地方可以讓他們坐下來。

可是,這裡有愛啊!

『都曾經住過我們家五個人呢。』

他們的爸爸都曾經在沒有地方容身的時候,就在客廳的地板睡了好久。有一次他工作回來,太累了,流澡後睡著了,讓浴室裡的水流到我房子牀下的鞋子都飄浮起來,他知道後,半夜就蹲在我我媽媽的牀邊把水吸走。

他們的爸爸死後,嫲嫲不受媽媽歡迎,只好回來與大姑媽三姑媽一起住,地方小,只好與大姑媽一起擠在小房間的一張床上睡。

畢竟是一家人,母女連心,彼此亦解開了多年的心結,瞭解了過去雙方的種種難處和委屈,母女間的感情是更為深厚彌篤了。這當中的關係,又豈是旁人所能離間的?

『估不到我與你一起生活了十一年,不及你女兒跟你說了一個多月的話。』我媽媽生我,育的,跟我認識了已經四十八年多了。

『若沒了這片瓦遮頭,恐怕我們都要無容身之地,通通睡到街上了。』

逐客之二

年初八,媽媽收到一通電話:

『我知道你是不想再見到我的了。』

『沒有什麼大不了,看在二個小的們的份上,我是不會趕你走的。』

『可否要你女兒不要再提屋子的事情?』

世界是自由的,各人都有說話的權利,所謂『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任何人都沒有能耐干涉任何人要說的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