廁所文章

屋子小, 媽媽睡得早, 只好躲到洗手間看書, 寫字, 打電腦, 曾幾何時, 在洗手間織冷衫都試過。

初初出來工作時, 機樓的洗手間乾淨得可以在裡面吃腸粉早點呢。

轉眼三十年, 時光走得太快了。

東方與西方

婉約溫柔, 是所願也。

「美國女人就是粗。」北京小姐如是說。

這就是不同了。

想

「電話打過了, 沒人接, 大概都給送到姨媽處了。」

祖母思念孫兒來了。

「他們都長大了, 有自己必須要過的生活, 你都知道的, 考試啦, 補習啦, 玩樂啦, 安排得緊密非常, 也是兼顧不了呀。」我只好如是安慰老祖母的心。

生活的藝術

說好話, 做好事, 存好心, 雖然困難重重, 不一定為人所諒, 只要心安理得, 何事不可為?

閑

苦思量, 費思量, 偷得浮生, 吃茶自在, 想的是: 家事, 私事, 小朋友的事, 幾時可以天下太平?

年夜飯

「好大的盆菜。」

「你弟弟真的是連夜做的。」

為了可以一大家人同檯吃飯, 只好辛苦弟弟了。未知來年的年夜飯, 是否能再次團聚?

無論是打邊爐, 有火與無火燒烤,都是弟弟做的主, 當然按例是二位小兄弟, 然後是他老媽, 然後是他妻子, 連他大姊我都不必動手便吃的飽脹, 此情大概從此不再了。

自助餐

家裡地方小, 沒法子同檯吃飯, 所以每年的新年, 聖誕, 暑假, 復活節, 我都想法子安排飯局予家人。

「輕輕撫著肚子, 吁了一口氣, 小弟弟說: 食飽飽了, 那就舒服了。」

小孩愛吃, 大人們怎會不讓他多吃?偏偏吃多了, 一口氣回不過來, 便會把先前吃的通通吐出來, 對身體反而有害, 我們都只得小心不能讓他多吃。

去年復活節帶他去吃自助餐, 才吐了, 我們要把面前的食物拿走, 馬上伸手攔著; 「我還沒有吃飽呀!」

去年今日此門中, 人面桃花雙映紅。
人面不知何處去, 桃花依舊臭春風。

簷前滴水

見賢思齊焉, 見不賢而內自省。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 必先餓其體膚, 勞其觔骨, 行弗亂其心志。

變

人有悲歡離合, 月有陰晴圓缺, 此事古難全。

萬事萬物, 總有它的起始終點, 沒有不變的人, 也沒有不變的事, 連是非對錯都會在不同年代, 有不同的價值觀呢。

福氣

「我打舊衣服都扔掉了, 盤算著總可以穿你的。」

「喏, 把我的櫃子打開了, 喜歡穿哪一件就哪一件好了。」

「這麼好的衣服, 讓我穿了, 豈不浪費?」

「以前看到人家穿了好衣服, 總有點羨慕.......。」

媽媽啊媽媽, 你都八十一歲了, 所有的工作和責任都努力過, 完成過, 已經算是一個得享高壽的人了, 有什麼是不可以, 不應該做的?

有一次我和媽媽一起出門避事,我讓她穿了那件從意大利旅行時買回來的薄羊皮大衣, 自己再穿一件, 二母女走在街上, 太好玩了。

「人家跟我說, 能夠做飯給你們吃, 是一種福份。」

「才不呀, 能夠吃到你做的飯, 可以照顧到你, 是我自己你女兒的福份, 更何況, 你還是住在你自己的屋子呢。」

忍

「唾臉自乾, 情難反目。」

中國人講究的是忍 負重, 小不忍則亂大謀, 退一步則海闊天空。我們重視的是情, 錢當然重要, 不過, 其實夠用便可以了。

工作的時候, 常常有些來求助的人, 看著他或她們的一臉愁容,我總想到: 「錢, 我不及你多, 但是, 我比你快樂多了。」

破 子改背心

「窮等人家, 自然要學會變戲法, 把不可能的變成可能, 明明沒有的變成有了。」

媽媽年青時是車衣女工, 而且是高手: 「還沒有結婚生子, 已經替人家帶孩子打住家工, 足足幹了二年。後來找到學縫衣女工的課程, 還要一筆為數不少的學費, 不過因為我手藝好, 人家少收了我錢, 只以多幹一個月的工錢作抵。」天下從來就沒有免費午餐。不過亦從此一生受用無窮, 我的二個妹妹後來亦當過縫衣女工。

心誠則靈

有眼睛的人, 不一定會看得懂別人的真心誠意, 而因為少了一顆玲瓏剔透的心, 所以會犯錯, 會生嫌隙而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