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7月18日星期日

也是香港故事之:我的父親和母親

「快把書還給人家吧。」

「怎麼?這是我自己的書呀。」

那是我正在看的是瓊瑤的小說:「菟絲花。」

父親患了十二指腸,需要定期在公立醫院看門診。而那時候的醫院門診必須在天沒亮,診所門都沒開時便去開始輪候,我便帶了書,放一塊葉子或是紙片在地上佔個位子,於是便可以在一旁看了。當然女孩子容易與別人打開話題,不久我便與人家說的很熟絡了。

所以當父親來接位看病的時候,看到我與別人一起,也沒有想到我有自己消磨時間的方法,提醒我把借人家的書要還了才好。

爸爸是新界圍村土生土長的人,叫起我的名字來,卻是:「阿應(燕)」的聲音。這卻是我唯一會聽的憧的圍頭話。因為從江門移民來港的媽媽說:「你看隔壁萍姑姐唸完書出來做事,英文夾著圍頭話,多難聽。」所以從來不許我們學圍頭說話的腔調。

我的爺爺是村中的書呆子,我的爸爸卻因為家道中落而沒唸多少的書,但對兒女的教育卻是重視的。

女兒長大了,中學學唸完了,沒有法子讓她繼續上大學。像每一個父親所做的一樣,都想她找到一份安穩正當的工作。於是託了人事,希望讓她在村校中當個小老師。偏偏她又跟了同學去唸商科秘書課程。

「什麼不好去做,居然要當人家的小秘書。」父親是元朗鄉間長大的人,在三十年前凡當時來說,某些觀念還是非常保守的。後來都是因為媽媽請了一位他信任的,住來香港,略有一點見識的朋友來說項,方才肯讓女兒去唸那將來要當人家小秘書的課程。一切還是因為他那一顆對女兒特有的愛心。

結果書差一點點時間沒唸得完全,也沒有當人家的小秘書,就進了香港電話公司的工程部當一個小文員。也從此開展了一段三十年的人生小故事。

父親是一個老實人,在我母親的口中,眼中,更加是一個容易讓人有機可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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