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1月5日星期一

葛先生

「問倉茫大地, 誰主浮沉。」說這一句話的朋友已經不知跑到地球的那一個角落揚名立萬去了, 只希望他仍然安好。

朋友是一個可憐的人。小時候媽媽因為白血病死了, 被一雙很有教養, 很疼他的夫婦收養。可惜因為少時頑皮, 把媽媽惹惱了, 也因為再好脾氣的女人也有失控的時候: 『我那時候才六歲嘛!』不是親生母親的秘密被抖出了, 從此在小孩子的心中胳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他後來也把親生兄弟找回來了, 也同時在自己的肩膀上加上好大的包袱。

我認識他的時候, 他才不過二十一歲, 長相卻如三十歲, 前額的髮線也已經向後挪了。

「我用一年的時間, 已經完成了復旦大學的課程。」

「我當過泥水匠, 也做過信息報的編輯, 讓我的女朋友在報上也出過一點名, 如今是上海環境保護局的職員。」會自己刻圖章, 拍照片, 我還留著一張他在紐西蘭搞的, 月光映照下的蘆葦。

一年之間, 他從上海跑到紐西蘭, 結婚生子, 然後又離了婚。那時候的紐西蘭, 找生活肯定比現在更困難, 他也曾經二次回香港找過我, 之後又沒了消息。時光荏苒, 倒真想起老朋友來了。

忘不了的是, 在紐西蘭, 我們一起在路旁垃圾堆拉回一張還不錯的書桌, 搬到住處房間, 高興得不得了。

翻車

在紐西蘭, 在奧克蘭到南島的路上, 我們駕車在小路上走, 髮出大路時沒看清楚, 其實是因為他心浮氣躁, 我個性不愛吵, 自個兒坐到司機位後的座位看地圖, 也幸虧如此, 車子撞到大卡車再翻到對面小花園去, 他的頸上傷了,後來據說仍有後患。我呢, 對當地醫護人員的印象並不好: 我的額上流著血哪, 幹嘛你一點工作都沒做?從此, 我右額多了一個疤痕。那一晚, 在一個陌生的醫院, 他在病房, 我被安排在護士的休息室待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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